【50年·华大故事】回眸那些镌刻在华大艺术团历史上的人和事

       80 年代初，数学楼梯形教室是华大校园文化的中心点

       1983 年 10 月以前的华大，没有金川活动中心，也没有陈嘉庚纪念堂，开展文化活动的硬件条件远不能和现在比。物质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当年的校园文化生活还是很丰富的。而当时的校团委和后来成立的学生处的领导和老师，在引导校园文化方向，培养学生健康、向上和高雅的文化趣味上，付出了不少努力。

       那时校园文化的中心点，是在数学楼的梯形教室。学生们常在那里搞演讲，办朗诵会，欣赏音乐，请外面专家来开讲座，数学楼梯形教室成为那个年代华大学生离校时永远难忘的地方。在那里，朱琦环和刘明生老师开过音乐讲座，学生们都是自发地去听；港澳生还热衷组织交响乐欣赏晚会——就是当晚开个曲目单，把音响搬过来，播放诸如《命运》之类的经典，大家也都是争着去听，因为大家都是出自朴素的情趣和个人的爱好。应该说朱老师开设的那些音乐鉴赏讲座，对我们影响很大。记得她讲过《梁祝》、《二泉映月》、《嘎达梅林》、《春江花月夜》等，给极度渴望音乐知识的我们打开了一扇门。李冀闽老师当时任校团委书记，李红、朱琦环、刘明生、杨进等老师均是校团委干部。大家当时都有一股热情，一心想把校园文化做得活泼起来。

       在纪念堂建成之前，文艺演出就在现在捷龙超市北侧的城东公社礼堂里进行。当时物质条件很有限，但是大家会因陋就简：没有幕布，就把一块天蓝布用铁丝一挂当作幕；演出时，舞台的边幕和天幕就用毛竹撑着。更有趣的是，为表现双人舞“化蝶”仙境的舞台效果，当年我们就用干冰靠几台特殊简易装置，趴在舞台的一角喷出去，制造云雾。

       纪念堂落成后 国家领导人莅校看望华大师生

       嘉庚纪念堂在 1983 年 10 月 23 日落成，我们有幸第一次使用陈嘉庚纪念堂的舞台。前不久，化学 82 的一对夫妇告诉我，他们至今还珍藏着十几张那晚演出的黑白照片，上面还有她和李双江的合影。她说，“看到了校报发的一篇文章《我和李双江同台》，很是感慨，心想，我也与他同台呀。当时李双江唱的是《草原之夜》、《再见吧妈妈》、《丁香啊丁香》等七首歌曲，印象特别深刻。”

       至今历历在目的，还有纪念堂落成后一周，也就是 10 月 29 日发生的一件大事，当时校团委通知艺术团舞蹈队在纪念堂排练，我们都觉得特纳闷：“ 23 日的大型演出才结束几天，怎么又要排练？”尽管有些不解，但我们还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在舞台上排练。没排多久，突然发现从纪念堂的二楼门厅进来很多人，直往舞台方向走来，后来才知道是国家主席李先念来了！当时在场的有雷霆副校长等校领导和学校的部分中层干部、校学生会干部、校艺术团成员，还有来自香港、澳门和朝鲜的几个境外生。李先念主席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过来，走到第一排座位前与舞台之间，我们纷纷走下台来，李先念与我们一一握手，国家领导人亲自来看望我们侨校的师生，给我们留下了终身难忘的记忆，也成为华大历史上值得铭记的大事。

       国庆 35 周年之际全校举行千人参与的集体舞比赛

       1984 年国庆这一天，华大发生了一件破例之事：当天，在李冀闽、李红、朱琦环老师的倡导下，学校举办了一次全校性的集体舞比赛。因为当时跳交谊舞是很前卫、很稀罕的娱乐，根本还没有公开的舞会和舞厅，所以就选择了跳集体舞。

       当时大家积极性非常高。而我们数学系只有 21 个女生，比赛又要求每个系至少要出 20 对学生，结果我们数学系的女生倾巢出动。地点就在现在学校北区的 3 号楼篮球场：现场挤满了学生，真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比赛结果：数学系第一，物理系第二，化学系第三。李冀闽老师时任学生处处长，李红、朱琦环、杨进都是学生处的老师，还有时任副处长的黄炎成也在场。正是从那一天开始，华大破例允许公开跳交谊舞和青年人特别喜爱的迪斯科了。

       此后，校艺术团不仅承担演出任务，还承担了播种的任务——教各院系的学生跳舞。我作为艺术团的成员，也因此有幸认识了很多校友：像现任华大台湾校友会秘书长巫亚敏，原是中文 85 级校友，他说还记得当年我教他们跳舞的情景。当时排练地点就在第一食堂——现在的清真食堂餐厅楼上。那时，这里是校艺术团平时的排练地，周末临时让学生到那里学跳舞，因为当时还没有金川活动中心。硬件条件虽然不足，当年校园文化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名人来学校演出 

       当时很多人名人都来学校演出：韩中杰是中国著名指挥家，他曾带着福建省歌舞团交响乐队莅校，就在当时的第二食堂（现在的华大超市），大家把里面的圆桌挪开，就在食堂里演奏，学生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听交响乐。而马季和赵炎也来华大讲过相声——就在第一食堂前面那个排球场，他俩站在排球场北侧地势略高的泥地上表演相声，学生坐得满满的，大家很是开心。后来还有很多人名人来校： 1985 年，叶佩英参加了校庆 25 周年庆典，演唱《我爱你中国》；当时我跳的舞蹈就用了她演唱的这支歌的音乐。演出结束她还给我题了词：“歌舞同颂一心声——我爱你，中国”。我们还和她在校办会议室（现在的文学院资料室）近距离举行联欢，一起跳交谊舞；当时中国歌剧舞剧院著名演员、著名舞蹈家赵青及舞蹈演员陶金，也和我们一起搞小范围联欢。此外，还有著名影星王丹凤、韩非、顾也鲁等，在现在专家招待所旁边的老招待所餐厅，一起和我们联欢，与他们合影的照片，我至今还珍藏着。

       当时，文艺活动之所以开展地如此有声有色、丰富多彩，这与当时学生处和团委的李冀闽、李红、朱琦环、林明生等老师的引导和重视有关，他们当年很注重给学生搭建这样一个互动平台，营造高校文化氛围。记得华大艺术团还到过福州、厦门、泉州等地演出。今年 50 年校庆，我们准备把这些节目片段重新搬上舞台，让它再现华大艺术团从 60 年代到 80 年代的经典节目的传承。因为华大艺术团最早的那些年青人现在都已经 70 岁了，我们会让 80 年代的华大艺术团的校友来做这些表演。

       像数学楼梯形教室这些地方，让很多当年的校友终身难忘—— 80 年代的校友对此感慨很多：旅游 85 级校友伍华说，“当时华大的校园文化是其他高校所不具备的， 80 年代学校就给学生文艺活动拍 MTV 了。”伍华曾在校 12.9 全校汇演中拿过一等奖，当年唱的是“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 。也因当 时老师给她拍了很时尚的 MTV ，演出一结束，很多学生就涌上来让她签名，因为当时学校提倡的是时尚又健康的东西。伍华现居北京，她很感激母校当年提供的文化平台。她说，如果有时间，她一定要回来参加 50 年校庆演出，还想唱当年一唱成名的那首歌。她还调侃说，虽然她的“人生已经从葡萄叶唱到葡萄干了”。

       文艺活动活跃的校园 涌现出众多校园文艺明星

       虽然登一次台看似简单，但却不可小觑，因为那一刻就永远镌刻在你的人生中，成为永远的记忆。这么多年来，华大艺术团的一届届的文艺骨干，就从一个侧面见证了华大的发展历史。

       杨幸，数学系 78 级校友，现华大电子系的老师，当时她可是华大文艺舞台上的明星；而经典节目《化蝶》，更是造就了几代“舞蹈明星”：第一代跳《梁祝》的有朱琦环老师，第二代跳双人舞中梁山伯一角的是机械 79 级的香港校友周卫平，祝英台则由物理 80 级的林丹飞扮演；而我属于第三代的梁山伯。祝英台的扮演者是机械 82 级的卢芳丽；此外，当时华大很多境外生很有才气，像来自澳门的张巧娟，来自香港的学生陈宝霞等都非常优秀；来自厦门的台湾籍学生、数学 79 级的陈琦琦，手风琴拉得特棒，她时任校艺术团乐队的演奏员，她的学习成绩也非常出色…… 80 年代还有一批明星，这次我通过群访校友，又一个个都跳到面前来了。而 90 年代的校友刘琼婷，原来也是个大歌星，现居于北京，演唱风格介于民族和流行之间的，拿手的节目有《心愿》、《为我们的今天喝彩》等。为了校庆演出我又联系到她，希望她再回母校，重温青春美好时光，找回大学生活的记忆，她满口答应：“校庆一定会来，唱什么，都由你们决定！”

       还有一些演员应该提及，如： 89 土木的吴承中，嗓音特磁，身高 1 米 87 的他，曾是校排球队主攻手和华大广播台副台长，更是校园耀眼的舞台明星，他无论民族的、流行的都能唱。校庆将至之际，吴承中提供了他当年在嘉庚纪念堂举办文艺晚会的录像资料，还有一堆文字材料；更难得是，他竟还保留了很多场当年文艺晚会的节目单，包括当时评委的打分记录！

       可见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华大的历史上，在艺术团成员的人生中，是多么值得留念。它深深镌刻的，不仅仅是学生演员的名字，更有华大艺术团历届指导老师的名字：朱琦环、刘明生、曾峰、梁继林、余幸平、张毅琛……记录着华大校园文化精彩纷呈的昨天。

       校艺术团老团员曾经的辉煌将在校庆晚会重现

       华大校艺术团最早是由朱琦环老师创立起来的。虽然之前有，但是 80 年代初才正式有校艺术团的称谓。第一任团长是土木 80 级的刘士昆， 1983 年纪念堂落成时才开始以“华大艺术团”的名义演出。后来我班的印尼归侨子女钟进兴，也当过团长；之后是土木 82 级的张东升任团长，现在浦东开发区任处长。80 末到 90 初，是丁非愚任团长，她现居香港，当时主要是搞舞蹈。

       “请进来和走出去”的战略，使校艺术团成长很快，知名度日增。为此，华大艺术团走了很多地方：到过省歌舞团学节目，为学一支舞蹈“校园的早晨”，把省歌舞团的演员请到福州某招待所门厅里，用两个半天速成，然后我们学回来再教同学。还到厦大参加过文艺调研，都给人们留下很多美好的记忆。舞台演出的经历，对个人成长影响很大，不仅增强了学生的自信，表演中浸润于经典曲目，还提高了人的生活品味，拓宽了人的视野。

       1984 年学校成立学生处，（之前只有团委，李冀闽时任团委书记；李红、朱琦环、杨进、刘明生都是团委老师）。我和钟伟丽一起留校供职于学生处，副校长黄炎成、党委副书记吴永年都担任过该处的副处长。现在东南台副台长曾峰也在处里工作过。办公地点设在文科楼前座一楼西端。当时学生处的老师积极打造艺术团这个平台，就是为了营造高校校园文化的氛围。

       在多方的努力下，校艺术团演出阵容日渐强大：化工 80 的枟育真和电脑 81 的澳门学生陈建权，曾担纲大合唱“祖国颂”的领唱。香港学生周卫平与林丹飞一起跳过双人舞“化蝶”，他们再传承给我；而接下来的“祝英台”是机械 82 的卢芳丽。当时跳得非常好的还有中文 84 级的张清和菲律宾学生曾焕然，他俩跳的双人舞是笛子独奏曲伴奏的《牧民新歌》，还代表中文系演出获过奖。而由他俩为中文系编排的菲律宾民间舞《竹竿舞》也在学校的汇演中引起强烈反响。

       参加文艺调演是校艺术团走向辉煌的一个标志。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到厦大文艺调演的情景，华大艺术团一出场，海派文化特色马上显现：当时拍照片其实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但华大演员一出场，闪光灯噼噼啪啪地响——因为我们侨校的港澳生都有照相机，我们也因此才保留下那么多珍贵的历史镜头。

       记忆犹深的演出是在泉州的中山公园，当时是周卫平和林丹飞跳双人舞“化蝶”，可是跳到一半，“梁山伯”头冠不时地滑落，只好边跳边扶。引起轰动的表演有两次：一次是由李江、朱琦环、刘明生带队到厦大参加文艺调演，其中五男五女跳的东南亚舞蹈，演员们穿得非常鲜艳亮丽，演出结束引起掌声轰动。厦大老师冲过来赞叹华大有人才，更惊叹华大有这么多才华出众的男生。还有一次，是由李冀闽、刘明生老师带队参加在泉州梨园戏院举行的大中专学校文艺汇演，我们三男三女表演的舞蹈《校园的早晨》，因为节目的音乐和编创都很有特色，引起很大轰动。

        因为校庆，现在联系上了很多艺术团老团员：性格活泼的张清现居日本，她说，愿意回来跳《牧民新歌》。独舞“黛玉葬花”，是化工 84 的陈雅文的杰作，她现身居美国。双人舞“塔里木夜曲”，原是化工 79 级澳门校友、谦逊好学的李玉兰和现定居于澳大利亚的物理系 80 级校友陈江平担纲；高难度的双人舞“祖国恋”，是原数学系 79 级的两位校友黄华和蒋冬惠表演的——黄现在厦大任教，蒋在福建省农行任处长。双人舞“再见吧，妈妈”，是土木 81 级 的大帅哥蔡伟生主演。而著名群舞——斯里兰卡舞“罐舞”演员有：现厦大日语系主任的陈端端，香港校友郑鹭萍、潘松等；还有 化学 82 级的林丽娟、曾勤和数学 82 级的陈晓敏…… 他们中有许多人在校庆期间都会回来，将重现当年“罐舞”片段。

       如何排练不是问题，我会把舞蹈视频发给他们——实现舞蹈穿越时空的排练。当年很有名的节目还有：李红编排舞蹈“我爱你，中国”、“玫瑰”、“洗衣歌”等，及孟加拉国的“脚铃舞”，届时也将在校庆晚会上再次上演，而当年老艺术系的校友们也将倾情参加演出。

       回首华大艺术团成长的点点滴滴，思考校园文化的引领作用

       对于校园文化的引领作用，朱琦环老师当年曾强调：要健康向上的，不能迎合世俗；要高雅、美的，拒绝低俗。而华大艺术团在当时也的确起到引领学校文化健康向上的作用。如“罐舞”、“脚铃舞”，是东方歌舞团的保留节目；“洗衣舞”，是总政歌舞团的保留节目；“祖国恋”是省歌舞剧院的节目；梁祝是古代经典。这些节目都具有思想性和艺术性统一的特点。

       最近，我国文艺评论家仲呈祥先生发表的讲话，对文化现状表达了隐忧。他说的十六字“文化化人，艺术养心，重在引领，贵在自觉”，这与华大当年倡导和弘扬、校艺术团努力践行的高雅健康向上的校园文化精神很是契合。当年朱琦环、刘明生都开讲座，传播那些鉴赏中外古今经典音乐的知识：从乐曲的曲式、结构分析，到乐曲的情感表达，讲得很细，无形中在我们的心里播下了美的种子，使我成为那一场场高雅音乐讲座的热烈粉丝。而当年课间播放的音乐，也一定是“阳春白雪”——让学生在课间得到心灵的休息和滋养。可以说，这个氛围是当年精心营造出来的，在那个氛围下，培养了一批批热爱民族音乐和古典音乐的人。现在，我就像当年的那些老师一样，也在做高雅民族音乐的普及传播工作，我的很多学生也因此变成民族音乐的发烧友。

       回首华大艺术团的点点滴滴，我深深感到：作为一所高校不单单是给学生提供文艺表演的舞台，更要看到，在这个舞台上所展示的内容对文化引领方向的密切相关，它是整个校园文化的一个标杆，是高校作为“文化高地”应该着力打造品牌，起到引领高校学子健康向上的审美趣味和文化追求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