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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小鱼一起游泳，遇到一条老鱼从另一方向游来，老鱼向他们点点头，说：“早上好，孩子们，水怎么样？”两条小鱼一怔，接着往前游。游了一会儿，其中一条小鱼看了另一条小鱼一眼，忍不住说：“水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来，有些最常见而又不可或缺的东西，恰恰最容易被我们忽视；有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却能够引发我们深入思考……
请根据以上材料，自选角度，自拟题目，自选文体（诗歌除外），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不得套作，不得抄袭。
小鱼的故事
文/章元
1989年，东德守墙卫兵亨里奇开枪射杀了一名攀爬柏林墙企图逃向西德的青年。同年，柏林墙被推倒，东西德统一。三年后，小鱼亨里奇因射杀无辜的人被判入狱，他的律师辩称，小鱼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他也是无辜的。法庭宣判小鱼有罪，理由是：“面对无辜的人，你有将枪口抬高一厘米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以服从命令为借口而超越一定的道德伦理界线。”这是小鱼的可悲之处，他认定命令就是他的水，他别无选择；他忘了，比命令更宏大、更重要的是人性。他是一条不知道“水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小鱼。
1862年出版的《悲惨世界》里，有一条名叫冉阿让的小鱼。偷窃面包的行为，在成功带给他十九年苦役的同时，也让他的内心充满了仇恨，他一刀一刀地将心头那本字典里所有与“爱”、与“善”、与“美好”有关的词汇全部划掉，包围着他的“水”，已经黑得没有了颜色。他悲怆地宣布——上帝有罪。这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把手伸向米里哀主教的那篮银餐具了。奇迹发生在老鱼米里哀主教身上，他向人赃并获的警察宣称银餐具是他送给冉阿让的。冉阿让的铁石心肠，一下子被击中了最柔软的地方，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水到底是什么东西？它难道不是一直笼罩在身边的那团墨汁吗？”这是老鱼的可敬之处，他总是给懵懂的小鱼一个思考的机会——水怎么样？你身处的世界就一定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吗？
1687年牛顿发表了著名的万有引力定律。关于这一伟大的发现，流传着一个和苹果有关的故事。当牛顿还是小鱼的时候，一颗从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吸引了他的注意。为什么苹果总是往下落，而不是往上？这件早就被人们习以为常的事却没有被牛顿忽略，于是“神之引力”的神话被推翻了。这是小鱼的可爱之处，他们从未对周遭环境熟视无睹，正是他们的“不习以为常”改变了历史。
2005年美国小说家华莱士在肯尼恩学院做演讲时说：“两条小鱼一起游泳，遇到一条老鱼从另一方向游来，老鱼向他们点点头，说……”他希望提醒世人，有些最常见而又不可或缺的东西，恰恰最容易被忽视；有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却能够引发深入思考……鱼很难改变水，却可以意识到水的存在，改变对水的认知，进而改变自己。
其实，和水比起来，更重要的是，做怎样的一条鱼。
章元，女，1979年生于天津。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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